去年,我来到泉州一所高校任教。之前,我对于泉州的认识更多的只是一个城市的区域概念。印象中,这是座历史文化名城,一座七百年前闪烁光芒和荣耀的光明之城。然而,目前泉州的经济发展和环境如何?我实在没有更多的认识。
到泉州后,我看了一些有关这座城市历史的书,知道这座城市在七百年前曾是“云山百越路,市井十洲人”、“涨海声中万国商”的东方第一大港:许多外国商人纷至沓来,他们带着名贵的药材、香料、珠宝涌进这座城市。而当地的丝绸、木材、瓷器等物品也随之扬帆海外。特别是精美的瓷器,更成为“中国”的代名词。
书载,当时泉州许多地方都生产瓷器。特别是史称“三大瓷都”之一的德化县,以“白如雪,声如磬”著称,瓷器生产也因此进入一个繁盛时期。
我对于德化瓷器的认识,应该说是到泉州工作后的事。今年是传统的猪年,一天,朋友送给我一头红色小猪,圆滚滚胖墩墩的,造型十分别致。因此,这款象征着和气和财富的小猪让我欣然接受。刚开始,我以为它是玻璃或塑料制品,后来才知道那是瓷器。
瓷器竟然有红的,并且能烧出如此通透鲜艳的色彩,多少让我这“孤陋寡闻”的人有点匪夷所思。
应该说,这是我头一次接触到的红色瓷器。朋友说,这是德化近年来新研发出来的产品,烧制难、成品有限。尽管价格不菲,但在市场上很受欢迎。
缘于这件红色瓷器的牵引,今年“五一”,我决意前往德化去感受一番瓷都的魅力,以慰藉自己那份神往已久的渴望。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虽然有些远,但并不是我想像中的山路崎岖。也许,近年来瓷器的蓬勃发展带动了山区经济的腾飞,让远离泉州城的德化山区并不寂寞。
在德化陶瓷街,瓷店林立。我和女伴徜徉其中,满眼尽是会飞的瓷器、会唱歌的瓷器。我想,那些瓷器应该是有香味的,会沁人肺腑,因此也让我流连顾盼。女伴说,德化近年来精品瓷器层出不穷,特别是红瓷的研发,不但填补了瓷都千百年来无法烧制的历史空白,也因符合国人喜庆的审美情趣,成为文化市场的一大卖点。
领略了陶瓷街后,我们又来到一家瓷厂参观,厂门边尽是散落一地的小工艺瓷。看到那么多灵动、精巧的小瓷器,我不由自主地俯下身来,四望无人之际,我像拾荒者见到宝贝一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然后做贼似的拉着朋友的手说:“赶紧走吧,就拿两件。”
女伴见我这一神情,差点笑弯了腰:“这是次品,都是要拉出去倒掉的,你要,就尽管开车来拉。”
“天啦,这是次品,要拉去倒掉?!”
我想,这多少有点“残酷”。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女伴已将我引到公司的样品展厅,见到琳琅满目的瓷器,我才真正看到了瓷都的“庐山面目”,体会到瓷器千姿百态的魅力,体会德化现在每年几十亿元陶瓷出口的价值所在,也才体会到七百年前“海上丝瓷之路”的辉煌以及近年来泉州民营经济的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