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一方面是文人学士的有利建议,另一方面是长期对生活的细致观察,使得鸣远制器,真正体现了“眼高手高”,达到至今也无人超越的境界!鸣远壶上的刻饰,亦是极精极致,充分体现了工艺品与高雅艺术的完美结合。如鸣远制曹廉让刻饰“天鸡酒壶”、“东陵瓜壶”等,都是壶与刻饰天衣无缝的完美之作。鸣远与文人的结合,堪称紫砂史上的伟大创新。
鸣远而后,陆续有很多紫砂艺人试着与文人结合制壶,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陈鸿寿与杨彭年的合作了。陈鸿寿,清乾隆、嘉庆间著名文人,“西冷八叟”之一,字子恭,号曼生,以号传。杨彭年,清嘉庆、道光间制壶名手。
陈鸿寿与杨彭年的合作,是很具体、比较深层次的合作。陈鸿寿不仅在杨彭年的壶上题诗刻画,还直接参与了紫砂壶定型、制作。他把根据自己创作想法的壶型绘制出来,请杨彭年制作,并在壶底打上自己的“阿曼陀室”印章,使壶从一般实用提升到了艺术欣赏的高度。
一把“曼生壶”,全方位体现了“诗、书、画、印、艺”,而且壶型对壶铭,壶铭对刻画,充分达到了切茗、切壶、切情境界。可以说,“曼生壶”是真正意义上的文人壶。到了清末,由王东石、何心舟等人制作,胡公寿、任伯年等人参与的玉成窑作品,当然也是极尽文人意味,但由于社会动荡、战火连绵,终于没有成为一枝奇葩而流传下来。
近代的紫砂制作大师顾景舟,亦有着相当深厚的古典文学素养,并爱好书画。40年代,他通过铁画轩二代传人戴相民介绍,结识了一批在上海有影响的书画家,常与他们往来、切磋,探讨艺术并合作,如江寒汀、吴湖帆、来楚生、谢稚柳等人。至今仍有一件石瓢壶流传于世,为顾景舟制,吴湖帆、江寒汀画,并由顾景舟亲自镌刻。相传,同式共做了五把,分送五人。可惜,如今我们只能见到送给江寒汀、“药城”先生和吴湖帆的这三把了。另两把想来应该是顾老自留一把、戴相明一把,却无踪可觅了。
纵观历史,从明代时大彬到近代顾景舟,一代代的紫砂艺人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心灵手巧,与历代优秀的文人书画家合作了一件又一件的紫砂艺术珍品,使得紫砂艺术这朵工艺美术领域中的奇葩,一路绚烂、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