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现象之所以能和经济拉上关系,是因为当“粉丝”是要消费的。送偶像礼物,买偶像的正版作品,看偶像的演唱会等,无一不和消费有关。
在眼下大多数中国选秀节目早已偃旗息鼓的当口,不少选秀明星已渐渐被主流媒体的头条遗忘,但对他们的“粉丝”而言,未来的战争却刚刚打响。这些选秀明星的粉丝,绝对人数未见得有多么惊人,铁杆却不少: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批人,偶像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风里来,雨里去,只为能替心爱的偶像在各种活动场合撑面子。
“粉丝消费”症候群
有个关于粉丝的笑话:有“好男儿”( 上海东方卫视《加油!好男儿》选拔的获胜者)助阵的《夜宴》上海首映式上,香港影星吴彦祖面对一群大喊“飞天小老鼠” 的吴建飞“粉丝”目瞪口呆,不由得悄悄问黄晓明,“吴建飞是谁?”黄晓明答,“我也不知道!”层出不穷的选秀节目对中国娱乐业的最大贡献,除了发掘出一批不像偶像的偶像之外,还培养出一代拥有金字塔般严谨组织的粉丝团体,为了在短信PK机制里发挥最大的力量获得胜利,粉丝们通过网络前所未有地团结在一起。百度贴吧是他们的根据地,出钱出力最多、和偶像关系最密切的粉丝能够成为粉丝团团长,履行的义务包括组织大家一起拉票、投票,以及募集“会费”统一制作海报、横幅、荧光灯牌和团员服装等。而作为回报,他们能在普通粉丝中拥有一呼百应的声望,还有时不时和偶像通个电话,吃个便饭之类的“福利”。这样的粉丝团结构,有些类似于传销组织:每个人(粉丝)在成为消费者的同时,又会不遗余力地向其他人推销自己的产品(偶像),你在这个金字塔组织里的位置越高,就越有可能获利(新进粉丝的拥戴和制作贩卖周边产品盈利的机会)。牵涉到钱的地方总有纷争,哪怕一切是“在爱的名义下”:除了为争夺粉丝团“高层”位置而时有发生内讧之外,关于粉丝团团长是否在以“集资”的名义将公用资金挪入个人腰包的争论也从来没有停歇过。不久前,就爆出了师洋(“我型我秀”选拔的优胜者)前任粉丝团团长携6000元会费“潜逃”的新闻。虽说其他团员宽宏大量地表示对此不再计较,而且携6000元潜逃这事儿本身听起来就有些可笑,但可以想象,对一些还在读书的年轻“粉丝”而言,6000元已经算是一笔足以诱惑她们突破道德良心底线的“巨款”了。
白领成为“粉丝”主力?
不过,假如你单凭师洋的“格格团事件”(注:师洋的粉丝自称格格)就断定追星都是些小孩子的玩意儿,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不同特质的偶像,吸引着不同年龄、不同社会阶层的追随者。如果“格格团”的主力以学生居多的话,那么“可我型我SHOW”的冠军王啸坤的粉丝就被呢称为“姐姐团”,而06“超女”冠军尚雯婕,更是被提升到“白领偶像”的地位。
事实上,“追星”似乎正成为越来越多成年OL(Office Lady的简称)的业余新消遣。仅仅在我认识的追星族朋友里,就有大学老师、外企高管和公司女业主,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媒体业精英。她们大多单身、收入不菲,比之经济尚未独立的学生追星族来花钱更为随心所欲。我的一位朋友最近一口气订购了日本年轻偶像组合KAT-TUN的十张正版新专辑,仅仅是因为这支演唱组合中有一位成员需要离团出国留学,“特殊情况下需要粉丝的支持”——更难理解的是,她同时还在抱怨“对他们的音乐毫无兴趣”。最有意思的是,尽管在国内也能买到他们的专辑,她和她的不少朋友还是选择了更为麻烦的从日本订购——因为在中国购买,不能被计入日本专辑销量公信榜,没办法替心爱的偶像的专辑创造销量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