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在黄石的家曾经很清苦,这是很多媒体都报道过的;而我们没有机会再去那个清苦的家,它已经属于历史。我们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程菲的新家,这个新家,连程菲自己都没有回来过,我们算是捷足先登了。我们是随着程菲的爸爸回家的,不过最先到的地方并不是家,而是他们的店,一个生意还不错的彩票发售点。
程菲的父母本来收入就不高,后来母亲还下岗了,这让一家人的生活更加困难起来;后来黄石体育局和黄石体校非常帮忙,帮助他们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方开了这家彩票发售点,一边卖彩票,一边还能卖些饮料、小商品之类,因为地处繁华地带,所以生意也不错,就在这个彩票发售点,还中过比较大的奖呢!生意好就意味着繁忙,所以程菲爸爸、妈妈非常忙碌,从早到晚盯着这个店,而我们也只有在晚上十点以后才来到其实非常近的“家”。
程菲的家算不上大,但是很干净、很温馨。“现在忙了,没时间收拾了,你们随便看看吧!”程菲妈妈招呼着我们,还帮我们洗水果,她还说自己的程菲不在身边,知道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所以也特别关心我们。
程菲的爸爸不很喜欢说话,很小心地带我们参观了程菲屋子:虽然程菲自己的个性不太像女孩子,但是这间房子的布置绝对是女孩子的最爱,粉色系的床罩,让整间屋子立刻温馨起来,床头上方是程菲的大照片,用的是她参加雅典奥运会时候的代表团照,那时候程菲笑得单纯、可爱,很可能,北京奥运会之后,这张照片就会换成北京奥运会的代表团照。
家里最有特点的还是那段通向卧房的过道,父母精心安排了几层支架,摆满了程菲的奖牌、奖杯、照片,这里记载着程菲的每一次进步、每一点成长,也倾注了父母对女儿深深的爱恋。
跟程菲的爸爸妈妈聊天,就知道了程菲为什么是一个这么懂事儿的姑娘了。程菲父母的这样一句话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程菲的强项是跳马和自由体操,这样的运动员寿命都很长,国家培养一个程菲不容易,只要她能练,我们就支持她练下去,能为队里多尽一份力就多尽一份力!”
体操练得好,是因为“开范儿开得好”
黄石的体操项目开展得非常好,程菲能有今天,多半因为出生在了这座城市。但是最初,想让女儿从事体育训练的程爸爸,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体操,而是把女儿送进了乒乓球班。程菲不喜欢乒乓球,爸爸妈妈也没有办法,换项目吧!那一天程爸爸就在黄石体校的操场溜达,碰到了自己的老同学,这位老同学当机立断:“把你们家孩子送来练体操吧!”小程菲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体操之路。
对于在黄石的体操经历,程菲自己其实没有多少清晰的记忆,只是启蒙教练姚菊英还记得这位得意门生训练的一丝不苟,妈妈还记得孩子每天回家之后还要加练一段时间,爸爸还保留着把女儿当成儿子养的照片……
程菲的自由体操和跳马好,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她的转体动作非常有特点,速度快、姿态控制好,这也成为了她后来完成一系列高难度动作的基础,而每次说起程菲的这个特点时,陆善真指导都会说起是程菲的父亲帮她“开范儿”开得好。“开范儿”是体操项目的专属名词,没有具体的解释,大概意思就是运动员第一次接触一类动作时形成的习惯,程菲的转体动作“开范儿”开得好,就是说程菲从小就对这类动作很敏感,而这种敏感则来源于程菲父亲小时候的“启蒙”。
为了练转体,父亲让程菲坐在炒菜用的锅盖上
陆善真指导总会转述这样两个小故事:第一个是程菲还是婴儿的时候,父亲就在启蒙她的体操天赋了,每次父亲逗还在襁褓中的程菲,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抛起来,让小程菲转体一周,然后接住,用陆指导的话说,就是婴儿时期的程菲就会做她现在最拿手的转体了。第二个也挺有意思的,就是为了培养女儿旋转的感觉,程菲家还制作了专门工具,那就是炒菜用的锅盖,父亲让小程菲坐在倒放的锅盖上,然后转动锅盖,程菲就能知道转很多圈的感觉了。我们很想再看看那只锅盖,但已经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