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在宣纸上写字作画,喜欢毛笔在宣纸上磨擦的感觉,当墨色在纸上慢慢地渗开,形成有生命点线的时候,我陶醉了。
有一次,到唐山陶瓷研究院,看到许多当代知名书画家在陶器上创作的作品,那在晶莹剔透中闪现智慧光芒的书画,让我眼前一亮,这与我以往见到的艺术形式完全不同。当时在我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高雅”和“华贵”。特别是透过唐山骨质瓷这种特殊材质传达出来的气息,与墨色、颜色形成鲜明的反差,震撼人心。
赵国青院长让我在陶瓷上试试笔,我怀着好奇的心,选了一个梅瓶。这个梅瓶个儿不大,还没上釉。赵院长告诉我在没上釉的胎上创作,后期上釉,俗称釉下彩。这种工艺较之釉上、釉中彩烧制工艺要求高,但效果好。在陶瓷上写字作画的颜料是特殊的,材质感觉也不同,刚开始有些不习惯,而且直接在素胎上创作,要求很高,废一笔就废了一件瓷器。我小心翼翼地写了一幅行书,感觉与在宣纸上完全不同。过了几天,赵院长打电话告诉我梅瓶烧出来了,叫我去看看。当我捧着烧好的梅瓶的时候,顿时心中有了一丝莫名的惊诧,那墨迹好像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珐琅质,线条好像有了立体感,但摸上去却还是平滑的。我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了。
俗话说,纸千年、绢八百。指的是纸和绢的保存寿命,最多超不过一千年。不用说宋朝的纸本墨迹,就是宋版印刷善本书,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而公元前5000年仰韶文化陶器刻符,至今却依然清晰可辨。历朝历代出土的瓷器,即使破成碎片,它所传达的信息依然如故。从海底沉船打捞上来的古代陶瓷,光彩不减当年。由此我更感受到陶瓷的巨大生命力和独有的的魅力。
我们习惯于陶瓷制品作为生活中的器具,却忽略了它是一个文化的载体。收藏家都喜欢清三代的陶瓷,拍卖会上其已被炒到了天价,一般收藏者不敢问津。随着民用市场的饱和以及低附加值产品间的不良竞争,艺术陶瓷必会成为藏家手中的新热点。
唐山,作为中国北方的瓷都,应该在艺术陶瓷上领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