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瓷器系列——汽车之一》
《新瓷器系列——电视》
马军的重新挪用则很奢侈地利用了工业的迟钝,并且剥离了瓷器商品的商品价值,它不再是日用品,而是让瓷器成为独立的对象。他利用雕塑技艺把瓷器转化为艺术品,在你的眼前展现了它自身的全部价值。只是在转化的过程中,他巧妙地利用了一种有趣的重估方法,用精致的釉面和卓越的仿古工艺创造出代表欲望的模糊对象,这些对象代表了拜物主义,它们可能是些声名显赫的跑车,或名牌香水瓶,或其他化妆品(如口红),也可能是技术成就对象,如收录机和电视……
他所选择的各种对象都最终展现为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亵渎,与优雅的青花瓷或古典的五彩瓷器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且这种对比是有意而为之的。正如这些作品虽然都体现出一种材料感,但却都保留了粗糙的“器物-雕塑”性,它们的表面和其传达的信息也都拒绝彼此匹配。这个结果导致这些“新瓷器”不停地惹恼观众、令人不安。而更令人惊愕的是,在多数情况下,我们发现我们面对的是那些有些陈旧的东西。这些东西已经成为象征符号,它们的时代魅力使它们伤感怀旧。
当然,他的“新瓷器”不仅仅是保存属于当下的、过去的窘困状态,它们更是提示一种满载欲望和渴求的喷发。他的挪用剥离了原始物的意义并把它作为自己作品的一部分,从他的选择中,我们可在这种象征的体系里看见清晰的轮廓、可辨的形体和能引起对比的结合。这一切重要的行为出现在瓷器光亮的表面中,团花锦簇、枝繁叶茂,或是百子嬉戏,或是香气缭绕、花鸟鱼虫、美景恋人……
马军儿时曾有研习古典中国画和传统书法的经历,之后又经过美术学院系统的学院化学习。这种对形式的和主题的熟悉使得他可以在商品的丰富形式上作画,覆以精妙绝伦的开片裂纹釉色。作品中也可以看到有历史渊源的山水以及独特的人物形象。这些线条、色块所构成的符号隐含了中国的传统精神,虚实结合,环绕在整个“新瓷器”上,甚至其色彩古色古香,颇具手工趣味……初看起来,人们会觉得这些器物上的绘画有种感伤的装饰味,但你越是久看这些多变的线条,你越是会发觉这些装饰画面越加迷人。
马军热衷于这种反讽,但他在艺术设计上的幽默太强烈,使他不能退回到那些预制的东西中。相反,他创作的作品把模型变成了某种全新的、甚至更超前的东西。类似的艺术家还有贾斯伯•琼斯,他们同样运用模拟的叙事方法,马军的“新瓷器”系列在形式上同样包含了各种日常物品,但它们在绝妙的工艺性的作用下却又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