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北路与天成锦江苑的交叉口,有一条300余米的小巷子,唤作锦江路,20余家古玩店林立于此。别看这些店面小,但都充满了古色古香的韵味,古家具、书画、陶瓷等数个收藏大类都能在这里找到身影。风格质朴、古典独特的“古玩一条街”构成了诸暨民间收藏新风景。
民间藏友:从分散到集聚
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金”,伴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民间收藏行业也一直趋于升温态势,人们开始大规模地涉足文物收藏和投资领域,引发了一波接一波的收藏热潮。拥有几千年历史的诸暨,有着深厚的历史积淀和文化素养,随着近几年经济的快速发展,市民的收藏意识也开始升温,不少人投身到收藏大潮当中。
“要说收藏,我从七八岁就开始集邮哩。”今年61岁的藏友石华堂向笔者道出了他的“收藏史”,脸上尽是自豪之色。
几十年过去了,石华堂的收藏开始慢慢地拓展至其他的类别,古家具、各式各样的相机、老式唱机都成了他的收藏对象。他告诉笔者,楼下车库里已经堆满了从各地收来的明清风格以及民国时期的家具:茶几、衣柜、八仙桌……
像石华堂一样,诸暨民间有着数量庞大的民间藏友。为了将分散的藏友汇集到一处,更好的促进诸暨收藏行业的发展。1997年的国庆节,诸暨市钱币协会成立。“这便是现在收藏协会的前身。”市收藏协会副会长黄仕根说。钱币协会成立之初,只有七八个会员。而且钱币协会只局限于钱币收藏这一门类,无法适应诸暨收藏爱好者藏品丰富的特性。因而,2002年市收藏协会成立了,下设陶瓷类、票证类、书画类等7个分会。“现在登记在册的会员已达到200余人,且每年都有增加。喜欢收藏的人群不断扩大,收藏也越来越热了。”黄仕根说。
当然,作为收藏行业的平台之一,交易市场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并且随着收藏的升温古玩市场也逐渐成熟起来。之前,诸暨的古玩市场在很多地方都曾“驻足”停留过,西门粮站、老火车站、西施故里等地都留有他们短暂的“身影”。但是分散、规模小等现状,让古玩店难以为继,更别提促使整个诸暨民间收藏业的发展。“我们的目标是将我市的收藏市场形成一个行业集群,集展览、销售以及各种副业于一体,类似于北京的潘家园。”市收藏协会会长毛仕龙说道,将古玩店集聚,这样一来,不仅有利于地方古玩整体品牌的打造,而且可以促使我市古玩业在国内市场的突围。
收藏市场:从收藏热到冷思考
为什么收藏会有这么火爆?毛仕龙有着自己的看法。首要因素自然是经济的发展,充裕的经济条件给收藏热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其次,媒体发挥了不容忽视的桥梁作用。“中央电视台的《艺术品投资》、《鉴宝》、《寻宝》等节目,包括我们浙江卫视都有相关的节目,这无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毛仕龙告诉笔者。但不容忽视的是,收藏升温的同时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系列问题的凸显。
“大家都觉得这是块肥肉,有利可图,都争着抢着想去分一杯羹。”我市藏友丁晓尔告诉笔者。
“一拥而上”造成的首当其冲的问题便是“吃药”。所谓“吃药”,原是诸暨方言,意思是吃亏,收藏界则用以形容藏友买了赝品。“这个是自古便有的,有市场就必然有造假,无法避免。”毛仕龙说道,但是收藏市场的“温度”过于高,就势必会让更多的赝品流入市场,造成更多鱼目混珠的情况发生,且越来越高超的做旧技术,有时候会让在收藏界浸淫多年的人也会看走眼,让整个市场陷于混乱。
盲目投资则成为过热导致的第二个弊端。据相关报道称,国外一件艺术品从拍出到再一次进入市场的周期是28年,而中国仅仅是两年。这充分说明了国内收藏市场的浮躁。随着诸暨收藏业的发展,这些弊端也正在慢慢地“浮出水面”。如何让过热的收藏“冷”下来,关键在于藏友们如何去冷静思考。
收藏所获:从货币价值到人生价值
“你看看,1945年美国在日本投下原子弹、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两弹一星’。”黄仕根曾经以3700元的价格拍得了3张半个多世纪以前的报纸,视若珍宝,“在别人看来,我收藏的是报纸,其实我收藏的可都是历史啊!”
“藏什么的都有,可谓是洋洋大观啊!”毛仕龙道。纵观诸暨收藏,大到明清家具、越窑青瓷,小到邮票、唱片,种类繁多,不一而足。其中,有些藏友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收藏像火柴盒、烟盒等不起眼的小物件。但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藏品,却成为了充实老百姓业余生活的介质。“在收藏的过程当中,我能感受到无比的乐趣!”石华堂说道。每当得到一枚稀有的邮票或者收到一件品相完好的明清家具,他都会暗暗地高兴上好一阵。
在收获快乐,品味生活的同时,收藏也是一种学习。执着于收藏的藏友往往能够一股脑儿地钻进藏品的世界里,对藏品进行研究,文物历史知识、文物鉴定的方法、艺术品市场的规律都是学习的对象,在这个过程中,不自觉地吸收了这些知识。
“其实‘吃药’也是一种学习。”一直收藏“四老”之前诸暨籍名人墨宝的丁晓尔,经历过一次便悟出了这个道理,“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买到赝品有时候是很正常的事情,关键今后你就会调整好心态,将收藏作为生活的一部分,才能更好地去享受艺术品收藏的乐趣和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对于收藏者而言,不在于收藏什么,而在于收获到了什么。”一位文化人士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