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相对凉快的晚上,宜兴市陶瓷进出口有限公司烧制陶瓷花盆的窑边依然是将近50摄氏度的高温。烧窑工俞洪根的汗衫被汗水浸湿,脸上豆大的汗珠顺着绯红的脸颊向下滑落,黏着灰尘的手臂上被汗水“爬”出了条条纹路。在装窑的空暇,老俞摘下手套,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拭滚落下来的汗水。被厚厚的手套捂着,老俞的手红红的。他抬手一擦脸上的汗,脸上顿时花花的一片,样子颇有点让人忍俊不禁。老俞看到记者,微微一笑招呼记者到外面待着,说装完手边的几板泥胚,他就来。
不到五分钟,老俞拎着一个大大的水杯走出了烧窑车间,他拿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在水龙头边洗了把脸。老俞拿起水杯,只几口就饮尽了杯中的水。老俞说,在晚上装窑、开窑还是比较舒服的。白天窑边温度更高,整个人就像待在澡堂子里一样。可窑边又不能离开人,只能和工友轮流休息。一个班做下来,这汗不知道流了多少,好在平时的防暑降温措施做得好,自己的身体也扛得住。
“没想过换个行当?”记者问道。老俞摆摆手说,干了将近二十年的烧窑工了,不干这个还能干啥!更何况近年来宜兴陶瓷花盆销量越来越好,这烧窑工缺得很。烧窑的活干得长了,老俞的手很粗糙。也许是注意到记者在观察他的手,老余特别认真地说:“别看我这双手干着不起眼的装窑、开窑的活。事实上,这活如果没有经验,一般人还真干不来。”记者又问老俞,这个烧窑的手艺总要人来接班吧?老俞回答的时候颇有些感慨。他介绍说,他带过的几个年轻学徒基本都是外地小伙,本地的年轻人现在都是家中父母的宝贝疙瘩,哪里舍得来让他们来吃这份苦。现在从事这个行当的本地人几乎都是像他这个年龄段的了。“再过个10年、20年,丁蜀地面上的烧窑工人就再也没有本地的喽!”老俞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无奈。
像老俞这样的烧窑工人,虽然没有紫砂大师这般光鲜亮丽的身份,但他们也是宜兴陶瓷业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老俞这双粗糙的双手,虽然干的是陶瓷行业中最普通的活,但这双手却传承着老祖先留下的烧窑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