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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德化冠福困境寻升级路 陶瓷工业化崛起成趋势

发布:2012-9-6 10:36:25  来源:  [字体: ]

  9月3日午间,深交所上市公司福建冠福现代家用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冠福家用)发布《关于为撤销退市风险警示采取措施及有关工作进展情况的公告》,向投资者公布了六方面信息。这已经是今年4月26日实行退市风险警示以来,冠福家用的第五次公告,并在8月13日股票停牌以后已经连续三周发布资产重组公告。

  此前的8月29日,冠福家用发布了2012年半年度报告,数据不容乐观。尽管营收方面入账3.7亿元,比去年同期的3.2亿元增长了5000万元,但营业利润却从盈利4700余万元跌至亏损5400余万元。根据年报分析,营业利润大幅下跌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销售费用较上年同期增加7099万元,主要是因五天销售公司、营销渠道费用、“一伍一拾”创意家居连锁店的销售费用激增所致。

  作为德化县唯一一家上市公司,冠福家用的一举一动都被视为陶瓷产业发展的风向标。在半年报中,冠福家用认为,可能对公司未来发展战略和经营目标的实现产生不利影响的风险因素包括市场风险,主要是家用品市场呈现持续疲软状态,行业竞争加剧;原材料、能源等成本上涨风险,如何通过优化产品结构、严控产品消耗定量管理等方式进行成本控制,也是对公司管理水平的挑战;以及融资渠道方面的短板。眼下,为了能够尽快“摘星脱帽”,冠福家用也展开了一系列的自救动作。

  实际上,这并非冠福家用的独家困境,出口不景气和内销增长慢等内忧外患已经困扰了整个陶瓷产业近一年。如何寻找出一条转型升级的脱困之路,首先必须知道:问题在哪里?记者调查之后,深感“人”制约因素特别明显:在生产一线的工人群体,老龄化特别明显,留不住新生代工人,5年或10年后该怎么办?产业顶端的老板群体,对于现代企业管理相当陌生,如何面对产区外的竞争,而非死于内耗?

  新生代工人的“缺位”挑战

  在生产一线的工人群体中,缺少新生代工人

  9月1日上午,送完孩子去小学注册之后,40岁的工人林荣远来到德化县南环路天桥下,这里是招工小广告最集中的地方,不过他很快就失望了。“整整一个月了,更新的就五张,工资又很低。”打完一个询问电话之后,林荣远开始向记者咨询泉州市区周边的工价。

  在天桥下,像林荣远这样的工人还有不少。偶尔也会有骑着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年轻人,但他们大多是在酒店、餐馆、理发店、超市等地方工作,对于一身尘土的瓷厂工人林荣远们敬而远之。如果非要到进厂当工人,他们第一选择是鞋服厂,“因为那里年轻人更多,网吧、歌厅、大排档等休闲娱乐更丰富,赚到的钱不用被父母盯着,不用谈个女朋友就被家里催着结婚。”林荣远刚初中毕业的侄子这样对他说。

  这样一个简单的缩影,所折射的却是整个德化陶瓷产业中,工人群体老龄化日益明显,很多陶企的工人都是40岁以上,而泉州鞋服企业工人平均年龄大约30岁,很多走出校门的初中生没有留在当地,造成陶瓷工人见老不见新。

  “都是些老人,实在呆不下去”

  8月30日,农历七月十四,是德化县盖德乡好几个村落的中元节。按照老家的规矩,这是一年当中除了过年之后,最为重要的一个宗族活动,祭拜祖先,但是从县城先行赶回到乡下准备一切的老汉徐福驰,最终只接到儿子徐万坤的一个电话:“厂里事儿多,要加班,赶不回去了,估计得到过年前。”

  这让徐福驰在宗亲面前觉得很没面子,因为今年春节的时候,已经27岁的徐万坤说,打算在县城找个工作,以便找女朋友结婚,为这事很多宗亲都非常热情地帮忙。半年多过去了,徐万坤干得最多的是学习木作,但女朋友还没有谈成,一个月前他找了个理由,约了几个朋友一起进了晋江一家鞋厂。

  在徐福驰看来,儿子的最大问题在于不肯进陶瓷厂上班,就算一天有100多元;但是他没说的是,前两年以同样的“成亲”理由将徐万坤诱回德化之后,好几个相亲对象也都吹了。“一说在瓷厂打工,连个QQ都要不到”,徐万坤也是一肚子火,因为在女孩子看来,这是一个完全没前途的工种,其中一个女孩子给他回了一条短信,“卖菜的都比这好。”

  这并不是他们父子俩的问题。走进德化陶瓷厂和晋江石狮的鞋服厂,最大的区别,除了产品不一样外,就是陶瓷厂里老人多,鞋服厂里年轻人多;下班之后鞋服厂的小情侣就手牵手逛大街、上网吧,陶瓷厂的老员工往家里赶。“现在招工,来的好多是40岁以上的,其他的干不了,就到瓷厂随便做一点。”一家有着500个工人的企业行政部经理吴宗感慨,都说人以群分,没法“门当户对”,找不到对象很正常。

  同样是在今年年初,已经24岁的林燕,经不住父母的软磨硬泡回了德化,最终只坚持了5个月,“本来想能不能找到个好一点的老公,没想到条件好一点的,早都是别人的老公了。”林燕笑呵呵地告诉记者,在同样“嫁不出去”的情况下,父母也没了继续留她的理由;但是更让她留不住的是厂里老人太多,老男人有时候还爱毛手毛脚,年纪大一些的女人,更是看不惯她的一些行为习惯,经常会冷嘲热讽,“有时候我就简单化个妆,都要被指指点点大半天,你说谁受得了?”

  实际上,像徐万坤、林燕这样的年轻人,在德化很多家庭都有,但是对于最着急的婚育,却谁也没办法,“老人家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他们也要理解年轻人嘛,反正都不好找对象。”徐万坤说,他的小学、初中同学,几乎没有在德化上班的,有也不进陶瓷厂。

  “赚钱太少,不如不干”

  陈大武,1980年生,初中毕业之后,就到泉州市区、晋江、石狮、惠安等好几个地方打工,但至今也是漂泊在外面。和徐万坤、林燕等人不同,陈大武是城关人,有房子,家里还有4部摩托车,2009年被父亲拉回德化,结了婚,但是依然留不住,今年年初又带着德化媳妇,到泉州开发区一家服装厂上班,留下两岁半的儿子给老人带。

  “主要是赚钱太少,不如不干。”在陈大武家里,摆着好几件陶瓷装饰品,那是他前两年在几家不同陶瓷厂当业务经理时的纪念品,此外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的痕迹。每家企业都干不长,因为“老板太抠门”,业绩好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给他加工资,而是怎么把客户挖离陈大武的线,“反正一个月就3000块钱左右,还不如我弟弟。”

  陈大武的弟弟陈小文,2008年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离开德化,在执著地考公务员,现在在乡镇上班,平均每个月也有3000元的收入。“本来还想到企业去,最后也是因为钱太少。”重点大学毕业的陈小文,曾经应聘德化一家大型陶企总经理行政助理,职级是高管,对方也很满意,但是只开出了4000元月薪,还要试用一年。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上岗,但一个月之后,陈小文落荒而逃,“老板脾气实在太差,开口就是骂人”,这种企业文化之下,让他觉得完全看不到希望,因为“老板就不需要管理人员,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干。设一些管理岗位,就是耍威风用的”,给出的薪水实在无法“医疗被骂受伤的心灵”;之后找过几家老板脾气好的,工资跟一线工人差不多。

  相比陈大武的闯劲,陈小文还是比较倾向于留在德化,但他对到企业发展已经死了心。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企业要发展,单靠老板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现阶段德化的陶瓷企业,还没有留住高端人才的土壤。”德化县商会相关人士告诉记者,首先是德化陶瓷企业规模还偏小,高薪留才不现实,索性不招不录,高中或大专的文凭恰好差不多。

  与此相佐证,根据德化县工商局的统计数据,全县有陶瓷企业超过1100家,但2011年产值为108亿元,换而言之,平均一家陶瓷企业的产值还无法超过千万元。

  “想学到真本事?得是亲戚才成”

  德化陶瓷产业的三大支柱,分别是传统瓷雕、日用陶瓷、工艺陶瓷,其中的传统瓷雕被认为是“瓷都底蕴”的最重要基石,然而相比日用陶瓷、工艺陶瓷的新生代工人短缺,传统瓷雕的处境有过之而无不及。

  寇彩明今年20岁,中专毕业之后,连续找了几家有名的陶瓷研究所,最终都铩羽而归。“我学的是瓷塑,不过学校里都是一些理论知识,要真正想把技术练好,还是要拜师。”但让她意外的是这些瓷研所都“好进好出”,期间她想拜师学艺,经历了各种曲折,简单地讲就是“来当个工人可以,真想学技术,没门,不想干就可以走”: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在半成品上,最后的点睛之笔、修改成品,都是由“师傅”独自完成。

  在德化,“大师”并不稀罕,最低的是省级,最高的则有全球,这主要看“大师”本人是否低调。“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要说真本事,部分也是有的,但本事越高,私心就越重。”寇彩明曾经想拜在一个“国字号”大师门下,但几经周折,送礼、托关系一番忙活,最终被准许成为类似“外门弟子”,提升的待遇是两个月有一次专门的指点,而“关门弟子”随时可以得到手把手传授,这些人最有可能就是子孙、亲戚等“自家人”。

  坚持了一年,寇彩明选择了离开,利用专业知识玩起了网售。“艺术这种东西,是不是值钱、能值多少钱,那都是专业人士玩的,我们就玩一些层次比较低的。”跟几个同样没有“师门血统”的同学商量之后,一起开网店,模式也很简单,找一些流行趋势、热门话题,制作成适合在瓷器上描绘或直接成型的设计,一件10元到100元之间,都卖得很好,例如最近一款“伦敦碗”,就是纯粹的创意元素,能卖到88元。

  “县城的生活,压力也很大”

  从普通工人,到中层管理人员,再到设计人员,除了占据顶端、数量又多的老板不缺外,德化陶瓷不得不面对一个从业人员群体老龄化的事实,背后则是县城生活压力日益加大。

  今年46岁的林志武,30年前就从农村来到县城打工,当时才16岁的他完全没想到,30年后才讨上老婆。看着妻子日益变大的肚子,林志武高兴之余,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现实:在县城没有房子,只能回到乡下去养胎、待产。实际上并不是他怠工偷懒,而是物价的涨幅一再远远超过工资收入。

  作为林志武的邻居,徐福驰非常担心儿子会“重蹈覆辙”,私底下经常将之作为反面教材,有时候甚至当面提了出来,但林志武也会破罐子破摔地告诉徐万坤:“如果没有哪个有钱人帮你一把,可能你混得比我还惨!”实际上,在德化县城的第一批“外来户”,是当地金矿开采的暴发户,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到2000年前后,彼时德化县城房价大约为500元左右,但打工者依然买不起;现在则飙升到普通房源5000元以上,中心地段则达8000元。

  更多有房的打工者,实现有房梦想的途径,只能是在县郊的农民自建房,随着这几年的“大城关”战略推行,越来越多农村人口涌入,这些没有法律保障的小产权房也变得更紧俏。这还只是问题的一方面,大量晚婚晚育的、40岁上下的务工者,还要解决小孩子的求学难,或者为进更好的学校而四处奔波。

  “好的学校,就只有那么几个地方,很难进;老家的中心幼小,小孩能回去读,没人带!”德化县葛坑镇到县城务工的陈挺,女儿要读初中,儿子要上幼儿园;如果实在挤不进城关的公立幼儿园,只能读私立的,但每个月要多花200元,这让他压力很大;不过他认为还是有好消息,“在城关务工五年以上,初中和高中都能参加电脑派位,省了好多钱。”

  【手记】

  希望的力量

  卢文地今年45岁,儿子刚上高中,他决定走进已经离开了20年的陶瓷厂,因为单纯靠经营城关的一家食杂店,已经无力承担家庭的开支:去年,他举债买了一家公司的员工公寓,大约70平方米,这意味着他将彻底不用再回德化县的乡下。他打算在陶瓷厂干10年,直到儿子大学毕业找到稳定的工作。

  一个当地派出所的老民警感慨,相比10年前,德化的夜间治安更好了,他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年轻的工人越来越少”,当年的年轻外来工已经老了,不再血气方刚,外地年轻人这几年很少到德化务工,本地年轻人又都跑到外面去,本地中年人更不会滋事。

  这种问题恰恰是陶瓷企业老板相当头痛的,因为劳动力密集型的企业,如果得不到有效的工人补充,意味着失去了根本的竞争力,还要拿高价争取低效率的老工人。实际上,回到德化的年轻人不是没有,30岁左右、在沿海企业工作了10多年的,出于养家的需要回德化,他们将是最稳定、最勤奋的工人,只是需要以更合理的工资,足够他们像卢文地一样买下房,让小孩在本地读得起书,也就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上岗,但一个月之后,陈小文落荒而逃,“老板脾气实在太差,开口就是骂人”,这种企业文化之下,让他觉得完全看不到希望,因为“老板就不需要管理人员,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干。设一些管理岗位,就是耍威风用的”,给出的薪水实在无法“医疗被骂受伤的心灵”;之后找过几家老板脾气好的,工资跟一线工人差不多。

  相比陈大武的闯劲,陈小文还是比较倾向于留在德化,但他对到企业发展已经死了心。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企业要发展,单靠老板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现阶段德化的陶瓷企业,还没有留住高端人才的土壤。”德化县商会相关人士告诉记者,首先是德化陶瓷企业规模还偏小,高薪留才不现实,索性不招不录,高中或大专的文凭恰好差不多。

  与此相佐证,根据德化县工商局的统计数据,全县有陶瓷企业超过1100家,但2011年产值为108亿元,换而言之,平均一家陶瓷企业的产值还无法超过千万元。

  “想学到真本事?得是亲戚才成”

   德化陶瓷产业的三大支柱,分别是传统瓷雕、日用陶瓷、工艺陶瓷,其中的传统瓷雕被认为是“瓷都底蕴”的最重要基石,然而相比日用陶瓷、工艺陶瓷的新生代工人短缺,传统瓷雕的处境有过之而无不及。

  单地讲就是“来当个工人可以,真想学技术,没门,不想干就可以走”: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在半成品上,最后的点睛之笔、修改成品,都是由“师傅”独自完成。

  在德化,“大师”并不稀罕,最低的是省级,最高的则有全球,这主要看“大师”本人是否低调。“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要说真本事,部分也是有的,但本事越高,私心就越重。”寇彩明曾经想拜在一个“国字号”大师门下,但几经周折,送礼、托关系一番忙活,最终被准许成为类似“外门弟子”,提升的待遇是两个月有一次专门的指点,而“关门弟子”随时可以得到手把手传授,这些人最有可能就是子孙、亲戚等“自家人”。

   一个当地派出所的老民警感慨,相比10年前,德化的夜间治安更好了,他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年轻的工人越来越少”,当年的年轻外来工已经老了,不再血气方刚,外地年轻人这几年很少到德化务工,本地年轻人又都跑到外面去,本地中年人更不会滋事。

  这种问题恰恰是陶瓷企业老板相当头痛的,因为劳动力密集型的企业,如果得不到有效的工人补充,意味着失去了根本的竞争力,还要拿高价争取低效率的老工人。实际上,回到德化的年轻人不是没有,30岁左右、在沿海企业工作了10多年的,出于养家的需要回德化,他们将是最稳定、最勤奋的工人,只是需要以更合理的工资,足够他们像卢文地一样买下房,让小孩在本地读得起书,也就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留不住刚走出校门的小伙子,很正常,因为他们对未知世界充满好奇;但是留不住已经回流打算安家的青年人,那将要用未来10年去买单,因为他们的黄金时期已过。

  (文中部分受访者系化名)

  “工业化”崛起成趋势

  一套高档日用餐具,动辄上千元,但却往往有价无市投资,是这几年德化陶瓷企业老板当中最盛行的字眼,方向主要有两个,一个是随全民大流的房地产,直接把城关的房价推了上去;此外是跟陶瓷产业的上游有关系的瓷土开发,转而盯向与此相关的矿业,“矿老板”越来越多。高风险的投资现象,也对赖以起家的陶瓷本业产生了负面影响。

  7月30日到8月4日,德化县首期民营企业家高级研修班在清华大学举办,46名行业中坚参加了培训,包括家族企业传承与转型升级、重塑管理者与提升领导力、中小企业品牌营销与管理等课题,试图引导其重回正轨。

  记者走访业界发现,在品牌意识已经觉醒的陶瓷产业,企业主对转型升级实际上还略显迷茫,但有一点已经形成共识,即必须构建现代企业制度和转变经营理念,才可能真正开始走上工业化、品牌化之路。

  清华的诱惑

  “说实话,这样的机会和平台,确实能够营造组团一致对外提高竞争力,而不是对内恶性竞争。”8月31日下午,在谈及这次的清华大学研修班学习体会,德化县协发光洋陶器有限公司总经理许庆水如是说。

  参与研修班的德化陶瓷负责人,基本上包括了目前德化县陶瓷产业的中坚力量,老中青层次明显。对于德化来说,这样“量产”46名拥有清华大学学历的企业人士,除了对高端平台的向往以外,更是希望能借此为产业内部的大团结打下一个良好的契机。

  熟知德化陶瓷发展史的原任德化县委副书记、凤凰陶瓷研究所负责人邱双炯告诉记者,有据可查的陶瓷企业可以追溯到1935年的德化瓷业改良场,由福建省建设厅投资3000元,这成为后世很多陶瓷企业的前身,一度辉煌无比。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和特定历史条件的限制,直到改革开放民营经济开始大发展,德化陶瓷才出现越来越多企业家。

  这一期的清华高级研修班,可以说集合了各个年代的代表性人物。例如老一辈的苏尧棠(佳美集团),中青代的苏建堆(龙鹏集团)、郑泽洽(顺美集团)、温雅国(创意集团)等,也有80后林小青(锦龙陶瓷)。尽管同在陶瓷行业,但是不同的成长经历、创业年代和企业观念,形成了多股不同的产业力量。

  “近年来,德化县陶瓷企业面临多重考验,现在更是处于爬坡过坎关键阶段。”德化县相关负责人介绍,这次由政府出资吹响“集结号”,把各种不同类型的企业、不同年龄段的企业家聚在一起到清华大学“充电”,就是希望整个行业能够拧成一股绳。

  更新生意经

  观察过往30年的德化陶瓷发展史,不难发现,这个刚过百亿的产业,有着相当明显的“合—分—合”轨迹,当中是不同阶段的生意经,在进行着更新。

  作为德化陶瓷产业第一个走出国门的企业家,德化县第五瓷厂创始人温克仁依然记得,风靡一时的西洋工艺瓷,当时还很呆板的报纸使用“像雪花一样的订单”来形容,接到订单做不完是很常见的事情。“当时没有途径、能力去找订单的企业,也很多,我们就把订单都分出去。”讲起这段历史,温克仁依然情绪高昂,如今这样的历史似乎在重演:9月1日,赴约的两个企业年轻负责人,在采访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那家规模较大的直接打电话,叫来业务员,将一部分订单发给规模较小的企业。

  这样的合作,在德化县陶企中越来越多,但性质有很大的不同。“现在我老爸基本上把生产交给我负责,这样的事情要是他们肯定不会做。”上述放单企业的负责人说,这种观念转变的核心是“谁来赚钱”。老一辈可能会拼死拼活,把钱全部赚进自己口袋,但他就采取合作的方式赚钱,一起来赚钱--在外贸形势不太景气的情况下,大企业接单时,有更大的谈判空间,这能弥补小企业的不足,放单又能减少招工和管理成本。

  在这两种转变之间,曾经有过一段特别灰暗的恶性竞争期。大约是2000年到2005年,欧美市场对陶瓷、树脂等产品的需求量特别大,因此到德化县的国外采购商也特别多,于是就出现了著名的“两挖”现象:挖贸易公司,挖国外客户。作为行业代表人物,苏尧棠曾经在公开场合斥责部分企业这种“摸上门”的做法:彼时德化县酒店不多,只要派个人在大堂或大门外蹲守,总能发现“商机”,夜里再上门低价抢客户。

 

  “现在情况不同了,没有实力的公司,有订单也接不了。”苏尧棠说,曾经的“窝里斗”损害了整个行业的利益,这种影响甚至贻害至今,国外客户的第一印象就是应该继续压价,“等于提前把利润空间压缩”;能够在产区内部进行合作,对彼此都是好事,毕竟分散之后战斗力就下降了,年轻人做生意更不能在下黑手,以后的路才会走得更远。

  新人新挑战

  作为顺美集团的少东家,郑衍彬时常要在德化和厦门两地跑。顺美集团在厦门办有一家贸易公司,承担集团进出口业务,他需要慢慢熟悉德化—厦门—欧洲这三个地方的业务往来。在很多场合,郑衍彬已经逐渐成为“创二代”话题的中心人物。

  对于家族企业经营来说,郑衍彬还是个新人,因此他的一些想法也会和父辈们有所不同。顺美集团以出口起家,更多的从事OEM、ODM和进出口贸易业务,产品设计和渠道管理相对固定。“现在互联网的威力,尤其是在企业的品牌、产品经营等方面,已经发挥出越来越大的正面能量。不管是从事外贸,还是内销,都要用好电子商务这把很好的工具。”

  尽管还没有提出具体的方案,但他已经比较全面开始介入并研究一整套的推行系统——在泉州市电子商务协会组织的一次沙龙中,郑衍彬从德化赶到泉州认真听完全场,并在会后奔赴厦门实地了解;对于一些创新性的新锐财经商务杂志,他同样所知甚详。

  在很多“创二代”看来,既然是“创”,就要做出一些跟父辈不一样的地方;哪怕继承,也要在经营方面推陈出新。有此想法和实践的,当然并非郑衍彬一人,在业内有着“小煲主”之称的80后女生林小青,在其父辈创立的德化县锦龙陶瓷有限公司上班,并没有专门单纯延续原有的琉璃瓦、白瓷瓦等古建产品,还开创了一个新的日用产品,高温金刚煲,并获得高新科技项目的政府奖励,销售一路看好。

  实际上,不管是电子商务这种渠道拓展,还是陶瓷耐热煲的新品开发,对于德化的陶瓷产业而言都是一种积极的创新。长期从事出口加工和紧盯礼品市场的大环境下,德化陶企在产品创新和渠道拓展方面,已经落后了许多。

  概念瓷争议

  在德化陶瓷的品牌发展史上,有一个人物始终无法绕开,那就是极具争议性的陈仁海,向来以敢言著称,但是他从不像别人攻击他那样攻击别人,因为他始终认为,“任何单独的个人或公司,都不足以承担起振兴中国白瓷的重担,因此必须团结”,目前德化陶瓷的最大问题,就在于“概念不清”:为什么不打造中国白瓷,而要推广艺术陶瓷?

  红极一时的红瓷,不到5年时间迅速走向凋落,各大陶瓷展厅也都只是象征性地摆放。“这不是具体的产品问题,而是瓷种的问题。红,并非德化陶瓷的本属性,而是被附加的。”陈仁海认为,这是德化陶瓷要走向全国、走向全世界的根基,“古时欧洲皇族的宫廷御用,赞美为猪油白”,因为“白”是高岭土的材质本性,但创作手法确是可变的,“这就是为什么提到陶瓷,首先想到景德镇,而不是德化”,民窑的积淀拼不过官窑。

  陈仁海并非妄语。上世纪80年打动欧美市场的西洋小工艺瓷,正是激发了瓷器在上层社会的底蕴,“中国”“白瓷”等是关键词。然而,这种“概念瓷”受到重视,依然是从海外市场开始,例如原产地证明、国际商标注册等。记者从德化县工商局了解到,目前德化企业共有马德里注册商标6件,覆盖市场范围为几十个国家和地区,数量不算多,“是否来自中国的瓷器,只要一摸一看就一清二楚,这就是材质的独有魅力。”德化卓越陶瓷有限公司总经理颜晋培认为,“中国白瓷”的概念瓷,坚守了这一点,继续谈论才有价值。

  在国内市场,这几年蹿红的是礼品瓷,但是所有的品牌无一例外,都强调“大师出品”“顶级设计”以及获奖等元素,对于“中国白瓷”的概念,反而无人重视。“这也是竞争力较低的原因,因为大师、获奖等水分太大。”泉州市名牌研究会会长林栋梁认为,概念瓷的方向,应该是打造成为类似“进口食品”的美誉度,这就需要打假;问题是“大师”“顶级”又很难区分,奖状更是满天飞,“艺术瓷是很难去甄别和定价的”,例如红瓷没落就在于被人发现,所谓“孤品”“绝世”原来只是釉水的问题,艺术创作价值几乎为零。

  工业化突围

  曾永辉是德化一家陶瓷企业的技术员,过去的10年当中他摸爬滚打,在窑炉维护方面,已经俨然成为一个小专家。但是,这并不是他的主业,利用在几家陶企都干过的便利,经营陶瓷花缸的地下交易,没有公司、没有门店、只凭电话联系,一个月就能进账过万,“我没实力办厂,但也省了很多心思”,从其他陶企业务员手里拿货出售更便捷。

  “18厘米的花缸,数量稍微大一点,(一个)9块钱就可以卖。”曾永辉透露,这种看似没钱赚的生意,其实非常利润空间非常大,他甚至3块钱就能拿到货,再做一点诸如贴标、画线等粗糙加工和包装,成本也不会超过5块钱。这种生意并不是他的独创,很多陶瓷企业在工价、材料等成本上升的压力下,开始从德化以外的产区调货,拿回半成品甚至成品,其价格往往不到售价的50%,生产企业俨然变身“品牌运营商”。

  这种类似轻资产的运营模式,实际上折射出整个行业的困境,甚至一些龙头企业也采取鞋服行业的放单生产。“很多东西在德化(成本太高)做不了,但在潮州、莆田等地方完全可以做。”曾永辉告诉记者,原因除了产量大、成本低外,就是这些地方的企业机械化程度高,可以实现大批量生产,就是质量无法完全保证。

  一家专门从潮州调货的企业老板告诉记者,低端市场的空间很大,但目前却是德化很多陶企的软肋,“不管从工人、设备、管理、瓷土采购等方面,离真正的工业化还很远。”这种不足从树脂工艺品的没落就看得出来,在10年前德化树脂可以和丰泽、鲤城、洛江等相媲美,但如今后者都有转型成功的大型企业,德化树脂厂或陶瓷厂的树脂业务也日渐萎缩,“我不认同走低端市场就是浪费瓷土的说法,就像有了导弹,手枪和步枪也一样要生产。”

  从德化产区以外调货、引入新品类等做法,大多出自年轻人或回乡创业者。福建省春秋陶瓷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徐昌毅告诉记者,在潮州的工厂准备两年多之后,现在已经把整条生产线运回德化,主要产品就是“金密陶瓷”配件,可以替代金属配件,运用在诸如路灯、LED等领域,这在很多传统陶瓷企业当中,还是个全新的领域。

  【手记】

  工业化之难

  在德化采访期间,有两个现象特别让人感兴趣,但当事人都闭口不言:一个是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从德化以外调货,再贴上自己的标签;另一个是以高科技之名开发的很多新项目,实际上并无法投入大规模的生产。

  各种原因,实际上暴露出德化陶企在生产方面的软肋:一是产能不足,或者无法生产出具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二是技术短缺,但又仅限于从外地挖人或是模仿;三是意识落后,失去了德化陶瓷的内在“瓷骨”绝非长久之计。

  一家规模以上的企业负责人,拿出一个饭碗和一个汤盆,互相撞击,声如钟鸣;将饭碗罩住灯泡,晶莹剔透。佩服之余一细问,才知道价格很贵,但却无法大批量生产,因为窑炉控制和原料配制需要高超技术;保证质量的办法,就是不贪心,因为消费者也不多。

  实际上,工业化之难,并非难在技术上的攻克,而是难在经营上的短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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