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洪
在上海滩,玩海派当代艺术陶瓷,不能不提罗敬频,因为他是上海当代艺术陶瓷的最早“尝鲜者”。
1999年,罗敬频在江桥日永路创办了“申窑”,在那里揭开了和海派艺术家、景德镇陶艺家合作的序幕。据了解,“申窑”可能就是改革开放后,上海滩最早的“民窑”。
罗敬频名气在艺术陶瓷圈子里如雷贯耳,但真的要和他坐下来细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申窑虽然从1999年至今窑火未息,但罗敬频有成功后的欢乐,也有一些挫折和失意。
好在罗敬频有着一股不屈不挠的劲,在经过一段沉寂中,罗敬频厚积薄发,让申窑有了重大突破与创新。
前不久,当记者来到如今的申窑所在地——嘉定曹安路3058号,看见琳琅满目的申窑作品,尤其是色彩绚丽的高温颜色釉和窑变作品。欣喜之余,有了一番对话。
问:过去,申窑曾经创下海派艺术陶瓷的辉煌,你是如何将景德镇陶艺家引进,与上海著名画家合作,以画入瓷的?
罗敬频(简称罗):1999年,我在创办申窑时一直有个信念,把景德镇最好的陶艺师傅和上海滩最好的名画家结合起来,创作新一代海派艺术陶瓷。应该说,当初这条路是很成功的,我在申窑建造了一口1、8立方的气窑,然后请来了景德镇著名的陶艺人来这里操作把关,从瓷土、泥坯、拉坯、造型、烧制等整个工艺流程做起,确保给画家一个最精致的陶艺技术支撑。除此之外,邀请上海滩一流画家拿出绝活,创作出最好的陶艺作品。
其实,以画入瓷一直是艺术陶瓷的一个重大课题,数百年以来,艺术家们苦苦追求,但真正能让画家、陶艺家以及收藏爱好者都满意的作品不多。这因为有一个共同认知、共同磨合、以及市场认知、价格定位等综合原因。因此在创办申窑时我一直边学习,边沟通,寻找一个最佳运行的模式。应该说,在十多年申窑的努力下,海派画家和景德镇陶艺家通过不断沟通,不断研讨,不断尝试,创作了许多艺术陶瓷精品。至今,在申窑创作的大多艺术陶瓷精品仍然被广大收藏爱好者钟爱、收藏,价格不断攀升。
问:这几年,申窑和画家合作的力度好像有所降低,在你的申窑里看到了大量窑变和高温颜色釉作品,这是不是可以看做申窑模式在转变?
罗:这个问题提得很到位,不可否认,我现在和海派艺术家的合作没有之前那么频繁,这是因为多种原因。一是当初申窑创建时上海滩只有我一口气窑,画家有新鲜感,自然都奔我来。现在随着交通改善,景德镇拉近了与上海的距离,民间窑渐渐增多,市场认知度提高,有些画家自己也建了窑,画家与景德镇陶艺家的合作渠道也增多了,申窑的艺术陶瓷覆盖率下降是很正常的,而且这种模式的推广对申窑也是促进,对海派艺术陶瓷的提高有着很大帮助。正因为如此,近些年来我在寻找申窑的转型与突破。
高温颜色釉就是我找到的申窑突破点。在坚持以画入瓷的海派艺术陶瓷的基础上,再开发高温颜色釉和窑变新品种,坚持“两条腿”走路。
问:在你的高温颜色釉中,有人以为大多是显示了一种工艺上的美,你是如何理解的?
罗:应该说,高温颜色釉更多体现了一种工艺上的精美,但它和艺术有大关联,它需要用艺术的眼光去创作,去发现。
之前,高温颜色釉和窑变都有一个缺陷,过多追求色彩上和器型上的工艺感觉,因此高温颜色釉和窑变作品的市场欢迎度远不如艺术陶瓷高。也正是基于此,更促使我去开发、研制高温颜色釉。
其实,高温颜色釉和窑变在历史上很有地位,古人曾评价:入窑一色,出窑千彩。这最能体现陶瓷艺术的自然属性,利用瓷土中金属氧化物的含量,以及炉温和氧化还原技术,来享受人与自然,火与瓷土的和谐。
高温颜色釉的学问大得很,精美的高温颜色釉给人的美感可以是具象的,也可以是抽象的,意向的,它表形形态更含蓄,更耐人寻味。但恕我直言,在高温颜色釉上,当代陶艺人与古人差距不小,有很大的挖掘潜力,特别是当我们有了现代科学技术支撑,对炉温甚至瓷土能够控制的时候,相信高温颜色釉更能展示其美丽的效果。
当然,高温颜色釉的器型很重要,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了不知其数的经典器型,但照搬照抄是不够的,因此申窑一直追求手工拉坯,通过适当调整和变形,让经典器型更富有现代韵味这就是申窑推崇个性化创作的原则。
我个人以为,器型就像一个人的身材,它能获取第一感觉,让人产生先入为主的美感。
窑变更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艺术和学问,它可以让每件作品都是不可复制的,都是唯一的,这就是艺术收藏的最高境界。
当初,为了研发高温颜色釉,我不知其数地下景德镇学习高温颜色釉的烧制技术,甚至还多次深入高温颜色釉的鼻祖——钧窑产地,了解高温颜色釉和窑变的发展轨迹。正因为让我看到了高温颜色釉的许多精品,让我增添了信心。值得欣喜的是,经过这两年来的努力,申窑已经研发出上百款高温颜色釉作品,相信它会给收藏爱好者带来惊喜,甚至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