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金刚钻在瓷器上打眼
工作间墙上最醒目的位置是他的师父送他的“锔艺”书法
在古代中国,瓷器是贵族阶层的宠物,对于老百姓和贫民来说瓷器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所以当时的人们把瓷器视为宝贝。瓷器坚硬耐磨,可持久使用,但瓷器的致命弱点是易碎,当一件瓷器破碎后,留着无用,弃之可惜,因此历史上便出现了修补破碎瓷器的行当——锔瓷,就是把打碎的瓷器,用像订书钉一样的金属“锔钉”修复起来的技术,基本技法包含镶嵌、包边、包口、嵌饰、锔钉等。“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句话就是从锔瓷这一行当出来的。最早在北宋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画作中有一处描绘了锔匠做活的一幕。锔瓷行当至少经历了宋、元、明、清等历史时期,影响了无数中国人的生活。
现如今,社会生产力远远超过建国前的任何朝代,家家户户都拥有瓷器,以前什么东西坏了都想着修,现在什么东西坏了都想着换。往昔靠锔瓷谋生的锔匠们绝大多数已改行,坚持做下来的人寥寥无几,锔瓷手艺越来越珍贵。
省会一名85后小伙庄世波酷爱锔瓷,很多破碎的瓷器在他手下“起死回生”,在他的工作间里记者看到,他正聚精会神地为一只小茶碗打锔钉,很多来工作间所在茶室喝茶的人或驻足或自顾自的喝茶聊天,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庄世波是福建人,他的祖辈都是靠种茶卖茶生活,走出大山的庄世波后来经营自己的茶叶品牌,以及部分茶器。四年前,一次机缘巧合,庄世波向锔瓷行当的一位高人拜师学艺,使自己成了一位锔瓷手艺人。
破损的瓷器在庄世波手中“起死回生”,庄世波始终专注于“锔艺”
梅花形锔钉,让瓷器看起来更美观
人们找庄世波修复的瓷器不是名贵的就是有情感寄托的物件。对于庄世波来说,锔瓷的意义更多在于“成全”,成全人对物的不舍,对情的不舍,是一种宽容缺憾,修复生命的过程。锔瓷是一门细致活儿,最需要的是凝神静气。接到的“活儿”碎片越多,锔钉越小,器身越薄,锔补的难度就越高。庄世波在锔瓷时,时常废寝忘食,其中的快乐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得到。
“锔瓷在古代只是街边平常手艺,比锔锅底和修鞋大概强得有限,只是这种手艺在渐渐失传中而显得弥足珍贵,它和泡茶一样平常,与高大上原本不沾边。”庄世波平静地说。多年的锔瓷经验让庄世波明白了锔瓷技术与锔瓷艺术的距离,工作间墙上最醒目的位置是他的师父送他的“锔艺”字画,这幅字画鞭策他始终不断地专注于锔瓷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