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陶瓷经过汉、唐的发展和飞跃,在宋王朝迎来了“china瓷”最璀璨辉煌的时刻。这一时期名窑辈出,五大名窑惊世之作震慑古今,成为我国瓷坛最为瑰丽的奇景。作为五大名窑之一的官窑瓷,以传世作品少,令人惊叹的纹裂美著称。
宋瓷代表了宋人的审美,与前朝完全不一样。据珠海雅韵轩艺术馆负责人介绍,宋代文化在中国文明史上有着辉煌的一页,凝聚在宋瓷上的文化艺术更是空前绝后。以宋官窑代表典型的供御用瓷,其釉色平淡含蓄,素雅之中表现着内心的意蕴。从美学角度,它的艺术格调是高雅的,特别受到西方人的倾赖。细密的冰片,隐约间闪烁着的光芒,仿佛是宋代艺人无意间冰镐敲击的严冰穿过时空来到了我们面前、温润而细腻。该负责人介绍说,通常说宋代五大名窑中的“官窑”,一般指的是北宋官窑和南宋官窑的统称。北宋官窑也称汴京官窑的窑址就是新近在河南汝州发现的张公巷窑遗址,该窑与烧造汝官窑的宝丰清凉寺窑相隔仅30多公里,同属汝州之地,年代也同在北宋,只是比汝窑晚一些。历来有“汝官不分”之说,说的就是此两窑之瓷。
“求正不求奇”。宋代官窑瓷造型单纯、简练,线形不张不驰,对形式美法则的控制非常讲究。从比例、尺度、均衡、韵律等方面反复推敲,让人感觉到一种毫不张扬的、含蓄典雅的、静态的、内在的美,对器形的任何一点改动似乎都会破坏它的美,这种对度的把握可谓恰倒好处。珠海雅韵轩艺术馆负责人认为,宋代官窑瓷器体现的是一种“简约的美”,它最大限度地保持一个完整形,适当地饰以弦纹、耳、铺首、足等,从不渲宾夺主。单色釉、施满釉,采取支烧、垫烧的方法,尽可能地缩小疵点。从某种角度讲,官窑瓷器没有装饰,它追求一种“不饰之饰”。这种现象在中国陶瓷史上非常特殊,我国陶瓷发展向来注重装饰。从原始彩陶到汉唐以来逐步发展而丰富的绳纹、刻划、彩绘、印花、釉下彩、雕塑、粘贴、堆迭等等,装饰手法可谓丰富多彩不拘一格。在宋代,定窑的印花,吉安窑的剪纸漏花、木叶纹、磁州窑的釉下酱彩等的发展都非常成熟,唯独宋官窑瓷几乎完全摒弃了这些花样繁多的装饰。同时,它又巧妙地利用了一种特殊现象——开片。
如果仔细观察各大博物馆收藏的宋代官窑真品,就会发现,它们的釉面几乎无一例外都开片。官窑的开片既不是烧制时出现的瑕疵,也不是时间造成的陈旧和裂痕,而是“有意为之”的工艺美感,是一种材质之美、本质之美。相传,宋徽宗因不满于当时现有贡御瓷器的瑕疵和缺陷,按照自己的设计、亲自指挥烧制和创制的巅峰之瓷,并开创了后世以釉面开片作为瓷器装饰手段的先河。
官窑瓷器特别注重釉的精美,以釉取胜。不过,官窑的釉色不像汝窑那样具有恒定的标准和统一性,天青釉色在早期官窑中隐约可见,但后来逐渐摆脱汝窑的影响,器形不断增加,釉色也变得更加“多姿多彩”,粉青、灰青、米黄、翠绿、月白等等,比汝窑更加活泼多样。宋瓷的釉已超越实用功能,强烈地展现它独立地美学价值,通过质感美的哑光釉或多层厚釉,人难以窥尽蕴蓄,如玉石一样美丽的釉种,那凝重深沉的质感让宋代官窑器大放异彩,成为后世陶瓷长期追仿的楷模。
每个时代的艺术品都凝聚着一代人的文化思想、价值取向和审美情趣,宋代官窑的许多造型已经成为后世学习的楷模。不涂不绘,不渲不染,不雕不琢,不镶不嵌,是宋人热爱自然、鄙视雕琢的审美意识和心胸淡泊的哲理思潮的集中表现,也是古人对“大道至简”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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