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工作去享受迟到的间隔年,需要的不仅是一种暂时归零的勇气,还有理性—关键是,你的职业生涯确实需要它。
我们在大学毕业前就上完了“职业生涯规划”课程,好似打造锦绣前程是我们亟待完成的事情,可是,在职业的道路上一旦起步,是否就真的像小仓鼠被关进了圆形的滚笼那样,只能永远地“向前”奔跑再奔跑?
没有人给你上了紧锣密鼓工作到退休的发条,离开职场一年半载,现在来看,这绝非是一个空谈。
许多欧美国家的大学生在升学或毕业后工作之前,常会选择做一次长期的旅行(通常是一年),去其它国家体验不同背景的生活。旅行的同时,也会做一些与专业相关的工作或一些义工工作,以便能更好地融入社会。这样的一年,被称为是间隔年(Gap Year)。
间隔年的概念我们可能不陌生,但工作假期签证(Working Holiday Visa)这回事很多人都还不知道。从某个层面上、笼统地、不那么严谨地来说,工作假期签证是一种让你获得间隔年的手段。当然,间隔年更宽泛些,更多是对个人的时间安排而言;工作假期签证有列出为明晰条目的各项条件,它还严格依据两个国家之间签署的协议。
对金钊和元子这些申请到了新西兰工作假期签证的公司人来说,他们似乎幸运地拥有了一个迟到的间隔年。
工作假期签证是一种旅行许可,不同于旅游签证,它允许旅行者在签证颁发国合法地受雇,从事一些临时性工作,用于弥补其旅行资金。有效时间通常为一年。
新西兰从2008年10月开始对中国内地开放这一签证,金钊就是在那时递交的申请,两个月后,他顺利开始了在新西兰的打工度假生活。元子则是在去年得知了这个信息,用最短的时间发送出申请,不仅因为每年只有1000个名额,占不到的话就要轮到第二年,更重要的一点是,年龄在18至30岁之间才有资格申请这张工作假期签证,元子快奔三了。
除了新西兰,持有台湾护照的年轻人还可以选择去澳大利亚和日本,如果持有香港护照则又添加了几个目的地选项:爱尔兰、德国和加拿大。于是陈嘉其便如愿以偿去了她喜爱的欧洲。
对于大部分公司人来说,一旦开始上班便意味着固定的生活,一年攒上几周的假去某个地方旅游一次就是一年到头的盼望,假期后回归工作,回头看那段旅行不过就是博客里的几张照片,中午吃饭时候的一个谈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
也许你和元子一样,对现在的工作产生了厌倦的情绪,却又不知该朝何处发展;也许你和金钊一样,想换一种方式思考人生;或者像李莉,在实现一次悠长假期之前,辞职的念头总是在头顶上方挥之不去……那么,用为期一年的打工度假旅行让自己跳出那个关着仓鼠的圆形滚笼。
接触到的生活场景与你习惯的模式差异越大,价值越大。悠长假期过后,自己眼中的职业生涯道路或许已经变得更开阔。
对公司人而言,放下手中的工作去享受迟到的间隔年,需要的不仅是一种暂时归零的勇气,还有理性—关键是,你的职业生涯确实需要它。
01
与职业无关
金钊的博客现在在申请新西兰工作假期签证的人中起着标杆作用。从最初申请的步骤到出行之前的准备以及在新西兰农场工作的每一段时光,他都一一记录。
毕业之后他一直在思考“工作的意义和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并没找到答案,一年后在北京奥运会开幕那天,他辞了职。
对于这个生活一直规划得井井有条,时刻提醒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小伙子来说,这可以算是一次很大的冒险。新西兰与中国签署工作假期签证协议的第一年,他决定去颠覆一下自己的生活。10月份准备好所有材料递交出去,他被告知还需要雅思成绩。此时距离最近一次雅思考试还有两个星期。他一天花10小时来备考,最后顺利在11月份拿到了签证。
即将出国的那一段时间,他过的是这样的生活:不打电话、不上QQ和MSN、不与人联系,有时去学校操场跑上两圈,“身体还不错。”他记录道。
1月份到了新西兰,作为一个异国人他感觉很无助,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离开。接下去的时间里,他开始有了一些朋友,准备出游。到3月,他已经适应了当地的生活,觉得“日子轻松愉快”。
从他的博客记录来看,他在新西兰的心情变化就是一根正弦函数曲线,从最初的低落到中间一个阶段的彻底融入再到快要结束时的思乡并流露出一些悲伤情绪,出国之前的那份迷茫在他身上依旧有一些影子。
博客的名字是“金钊的今”,意思是活好当下。金钊和很多只是有想法但没勇气迈出那一步的人区别在于:他真的去做了,虽然不知道回国之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不同。
02
找到新的心态,即使是面对加班
出去玩上一年再回来找工作的想法,李莉在2008年时就有了。她觉得对加班以及每天做重复的事情的厌倦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即使换工作也无济于事。正准备辞职就遇到了金融危机,等到心思又开始活络的时候,朋友May环游世界一年半后像一块黑炭一样回来了。May告诉李莉最好的方法就是申请工作假期签证。
李莉赶紧去查了下条件:30岁以下,有存款。29岁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还年轻。
一个月后,她拿着签证去了新西兰,第一份工作是在奥克兰的一个农场里打杂。在那里她不用天天面对电脑,不用加班,不需要早上起来在脸上擦上一层又一层即使一天都晒不到太阳。 每天工作时间比起在香港来要短很多,多出来的大把时间就躺在草垛上看书,摊开世界地图研究游玩路线。
3个月后,李莉怀揣靠体力劳动挣的3000多新西兰元(约合14500多元人民币)开始游历大洋洲和欧洲的旅程。
今年春节之后她回到香港重新开始找工作。一次面试进行到尾声,提起那段在新西兰的日子,坐在对面的人问:“你觉得这段日子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李莉认真回答:“这是一个回归自我和自然的过程。意味着什么……这很抽象,但现在我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我想心态一定比从前好了很多。”“即使是面对加班?”对面的人问。
两个星期后,李莉拿到了新公司的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