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罗全球人才”,这是邱继宝的口号。
今年,邱继宝在飞跃集团美国洛杉矶公司成立十周年的庆典上宣布:到2010年,在全世界每100公里范围内就将有一家集销售、展示、服务、培训、仓储于一体的“飞跃”缝纫机服务中心。而这些,从飞跃集团办公大楼楼顶上悬挂的上百面不同国家的国旗就足以看出一二。
不凑巧的是,这个美好的愿景失控了,邱继宝曾经一度坚持他的思想,“这两年创新的投入也有很多,因为这几年的原材料涨价,出口退税下调,人民币升值,企业利润缩小,但是越缩小,我的投入思想越解放,只能靠投入来创新,使飞跃产生新的效益。”
然而,现在他怏怏地说:“这些东西投入巨大,等到产出的时候,就觉得费用(怎么)这么大。”
“最后的稻草”
尽管“假如”并不能救飞跃,但假如当年邱继宝坚定上市决心,飞跃也不至于此。
同处台州的中捷股份(002021.SZ)员工如此分析同行飞跃集团:一是飞跃内部管理混乱,员工待遇相对较高,并且本地员工比例比较高,各方面的成本支出相对很大;二是产业结构单一,销售理念单一,从创业起就死守缝纫设备,并且绝大部分产品出口,这两年遇到原材料成本提高、出口退税下降、人民币升值等压力,利润空间很薄;三是盲目扩大,信贷资金比例太大,风险增大,这几年飞跃扩大生产规模,征地、建厂房、新开辟销售渠道等等,投资非常大,所用资金基本靠贷,最后每年的利润还不够还银行利息,一旦银行紧缩贷款,它便断了水源,连日常的经营都维持不了。
邱继宝告诉《英才》记者,飞跃集团从来没有拖欠过银行一分钱利息。然而,飞跃集团还是被银行抽回贷款,这根“最后的稻草”差点儿压死飞跃。
如果可以做个假设呢?如果飞跃集团当年上市了,或者引入战略投资者,相信邱继宝也不会纠缠于民间融资,而被银行断了出路。这些在飞跃集团地处的台州都有先例,譬如深交所中小板上市的中捷股份,譬如引入法国投资者SEB的苏泊尔。
其实,邱继宝不是没动过这些念头。据记载,邱继宝曾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申请以高科技企业资格上市,但被告知说缝纫机是夕阳产业。他说,1台重50公斤的工业缝纫机可以卖到10万元,而1辆5吨重的汽车才卖七八万元,光是钢铁每吨还要2000多块钱呢,到底谁是高科技?于是,“一气之下,他再也不提飞跃上市的事了。”
当《英才》记者把这些问题摆在邱继宝面前的时候,他说后来想过上市融资或者引入境外投资者。2003年,他曾表示飞跃集团时机成熟后将上市,随着飞跃的发展还将允许国外的公司入股飞跃集团,然而,这一切并没有成行,至于是主观方面不想,还是企业自身有问题,邱继宝并未作答。
不过,我们从历史的记录中仍可看出邱继宝操控整个局面的弱势在哪里,就像他曾经阐述自己第一桶金的由来,“改革开放初期,你想干什么,都能干得成,只要你想挣钱,都能挣得到。”而那位中捷集团的同行则这样说:“飞跃前几年宣传做得太多了,有的时候没办法,政府需要典型。但实际上飞跃年产值并不高。”
于是,邱继宝不得不硬撑到了现在。